满谷连山遍哭声

出自唐朝岑参的《凯歌六首》

汉将承恩西破戎，捷书先奏未央宫。
天子预开麟阁待，只今谁数贰师功。
官军西出过楼兰，营幕傍临月窟寒。
蒲海晓霜凝马尾，葱山夜雪扑旌竿。
鸣笳叠鼓拥回军，破国平蕃昔未闻。
丈夫鹊印摇边月，大将龙旗掣海云。
日落辕门鼓角鸣，千群面缚出蕃城。
洗兵鱼海云迎阵，秣马龙堆月照营。
蕃军遥见汉家营，满谷连山遍哭声。
万箭千刀一夜杀，平明流血浸空城。
暮雨旌旗湿未干，胡烟白草日光寒。
昨夜将军连晓战，蕃军只见马空鞍。

hàn 汉 jiāng 将 chéng 承 ēn 恩 xī 西 pò 破 róng 戎，，

jié 捷 shū 书 xiān 先 zòu 奏 wèi 未 yāng 央 gōng 宫。。

tiān 天 zǐ 子 yù 预 kāi 开 lín 麟 gé 阁 dài 待，，

zhī 只 jīn 今 shuí 谁 shù 数 èr 贰 shī 师 gōng 功。。

guān 官 jūn 军 xī 西 chū 出 guò 过 lóu 楼 lán 兰，，

yíng 营 mù 幕 bàng 傍 lín 临 yuè 月 kū 窟 hán 寒。。

pú 蒲 hǎi 海 xiǎo 晓 shuāng 霜 níng 凝 mǎ 马 wěi 尾，，

cōng 葱 shān 山 yè 夜 xuě 雪 pū 扑 jīng 旌 gān 竿。。

míng 鸣 jiā 笳 dié 叠 gǔ 鼓 yōng 拥 huí 回 jūn 军，，

pò 破 guó 国 píng 平 fān 蕃 xī 昔 wèi 未 wén 闻。。

zhàng 丈 fū 夫 què 鹊 yìn 印 yáo 摇 biān 边 yuè 月，，

dà 大 jiāng 将 lóng 龙 qí 旗 chè 掣 hǎi 海 yún 云。。

rì 日 luò 落 yuán 辕 mén 门 gǔ 鼓 jiǎo 角 míng 鸣，，

qiān 千 qún 群 miàn 面 fù 缚 chū 出 fān 蕃 chéng 城。。

xǐ 洗 bīng 兵 yú 鱼 hǎi 海 yún 云 yíng 迎 zhèn 阵，，

mò 秣 mǎ 马 lóng 龙 duī 堆 yuè 月 zhào 照 yíng 营。。

fān 蕃 jūn 军 yáo 遥 jiàn 见 hàn 汉 jiā 家 yíng 营，，

mǎn 满 gǔ 谷 lián 连 shān 山 biàn 遍 kū 哭 shēng 声。。

wàn 万 jiàn 箭 qiān 千 dāo 刀 yī 一 yè 夜 shā 杀，，

píng 平 míng 明 liú 流 xuè 血 jìn 浸 kōng 空 chéng 城。。

mù 暮 yǔ 雨 jīng 旌 qí 旗 shī 湿 wèi 未 gàn 干，，

hú 胡 yān 烟 bái 白 cǎo 草 rì 日 guāng 光 hán 寒。。

zuó 昨 yè 夜 jiāng 将 jūn 军 lián 连 xiǎo 晓 zhàn 战，，

fān 蕃 jūn 军 zhī 只 jiàn 见 mǎ 马 kōng 空 ān 鞍。。

※提示：拼音为程序生成，因此多音字的拼音可能不准确。

从“蕃军遥见汉家营”及组诗其二的“营幕傍临月窟寒”，可以看出战前呈两军对垒的形势。从组诗末首的“暮雨旌旗湿未干”，则可知战事告捷有赖雨夜偷袭的成功。“满谷连山遍哭声”则是夜袭时的实况：蕃兵从睡梦中惊起，已是杀声震天，战场一片哭声。但诗人没有完全按实况的顺序安排，而是将这遍地哭声安排在对垒句后，这就产生了一种先夺其志（斗志）的效果。而夺志比夺帅，更是兵家之大忌。唐军决胜，已唾手可得了。

“万箭千刀一夜杀，平明流血浸空城”二句采用放笔直干的写法，展现夜袭的激烈战斗场面，字里行间充满刀光剑影。“万箭千刀一夜杀”，句中连用万、千、一三个数目字，深刻地描写了战争的激烈和厮杀的残酷无情。“一夜”可见战斗持续时间长是一场恶战；但就整个战役而言又可谓速决，最后，是一个令人发怵的诗句：“平明流血浸空城。”表现战血和雨水相渗和，红成一片。但在“一夜杀”三字后，推出“流血浸空城”的“镜头”，就产生了一种怵目惊心的感觉。在前句杀声哭声震天的描写后，出现这个红色恐怖画面，又产生了死一般沉寂的效果。

“暮雨旌旗湿未干”一首在写法上，较接近盛唐人普遍的时代风貌。它采取了“正面不写写旁面”的办法，通过战斗结束后的天明时分，战场上失主的胡人战马“空鞍”，来暗示战斗的激烈，显得含蓄蕴藉。“暮雨旌旗湿未干”与“平明流血浸空城”，都以“湿”的场面，显示出战事刚刚结束，杀气尚未全消。

参考资料：

1、周啸天等．唐诗鉴赏辞典补编．成都：四川文艺出版社，1990年6月版：第331-33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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